早在酒吧偶遇那次余晋裴说的没错,向铎就是个ru臭未干的小屁孩——十八,不算大——他心里想的什么全挂在脸上,高兴了喜形于色,不高兴了就脸一耷拉半天不吭一声。更没长大的是,他把自己当州官了,也就是说他不理你行,你要也不理他,他受不了,他准要Yin阳怪气地找你茬儿。
不过他这种小孩脾气也有优点,那就是好哄,稍微递个台阶他就自己往下蹦。他不好意思在任性了那么一通之后又马上粘着余晋裴,于是决定曲线救国。
年前几天,朋友圈里全是他的刷屏,他把自己的起居出行乃至一日三餐来了个全面汇报,其定时定点细致入微的程度,整一个追踪版图文直播。也不管别人烦不烦,他就希望他能在余晋裴的视线里多出现几次,余晋裴可千万别一忙就想不起他来。
余晋裴对此毫无特别,一如既往地在他的更新底下点赞,但仍没有单独找过他。向铎有点失望,只能安慰自己不要贪心过剩,有反馈就好,能看见就好。
腊月二十八那天,他终于收到余晋裴的评论。余晋裴说他照片里的家乡小吃自己有十年没吃过了,想不到现在还有。向铎喜上眉梢,立刻回复说:【这东西现今长行市了,包装一鸟枪换炮,价格也跟着今非昔比。】他盼着话题能就此展开,余晋裴却没有再回,也不知是忙还是没兴趣了。
向铎强撑耐性等到晚上,再也等不了了,他给余晋裴发去消息,装作很随意的语气问表舅放假了没有,再两天就过年了。
余晋裴这次回复很快,说:【今天是最后一天,明天开始休息。】
向铎本来说:【你一个人吗?】发完马上又撤回,换了一个说法:【你过年就一个人过吗?】其实他根本不关心余晋裴过年是不是一个人,他在意的是余晋裴会不会在这个本该团圆的日子里带什么人回家。
余晋裴大概没看到前面那条,回道:【过个清净年多难得,不用敷衍半生不熟的亲戚。】
向铎东拉西扯地和他聊了几句,浑身开始没着没落地发痒,他变着法的想把话题往歪处引。刚尝过鲜的毛头小子实在是定力不足,没有余晋裴时他尚且要隔三差五地浮想联翩,何况余晋裴让他有了初体验,他不惦记着一而再再而三那才叫怪了。
他跟余晋裴说他最近晚上总睡不好觉,净做梦。
余晋裴问:【噩梦还是美梦?】
向铎:【你猜?】
余晋裴:【我可没住你脑袋里。】
向铎:【怎么没有?】
余晋裴:【想我了?】
向铎:【我想听你的声音。】
余晋裴:【台词呢?】
向铎没明白:【什么台词?】
余晋裴:【你不是想听声音,我可以照着念。】
向铎万万想不到余晋裴会有如此闲情来哄他,心里很有点飘飘然,悄声下床将屋门锁了。
向铎:【我写什么你都念?】
余晋裴:【太rou麻的可能不行。】
向铎心说rou麻倒不至于,就是有点猥琐。他回道:【你能不能再说一次那天下午你说过的话?】
余晋裴好一会儿没回消息,向铎不知道他是不想说,还是没反应过来那天下午是指哪个下午。
向铎:【你不会忘了吧?】
几乎和向铎发出的消息同时,余晋裴的消息也来了,说:【你在自慰吧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