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蛇阵被破,三人反而感觉到不轻松,竹叶青举着火把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走在前面,寂静的只有脚步磨过地面的声音。正因为这样,才更让人毛骨悚然。时时刻刻警惕黑暗中的危险,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,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多的阵法机关,刚才一路走来,羽箭毒气什么的都是小事。
在灵蛇阵的时候,墙壁上Jing致的壁画描述了一个门派的兴起和衰败。也许这里说不定有十分重要的东西?三个人同时想到。子衿所有所思地盯着秋筝的背脊,耳朵却在耳听八方,一点微小的响声就能纳入耳中,可是除了噼里啪啦火焰的燃烧,连虫鸣都没有一个,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?子衿淡淡蹙了眉心,长眉低敛一下又复展开。
平缓的江水,看不出异样。但纳兰索赢敏感地察觉到这一路上的草有被压过的足迹,有人的,还有…
修长的手捻起一片翠绿的青草在鼻尖嗅了嗅,脸色徐徐沉下来。是蜈蚣,而且还不是一只!若非纳兰索赢有敏感的嗅觉,一定会被蜈蚣的腥味掩盖过迷迭香的味道,子衿他到底怎么样了?眼神一闪,手中的青草一颤立马变成了草屑。
望着一江无波无澜的水,张狂一袭红衣多了几分沉重,深深敛紧长眉一言不发注视面前的水和地上大量的蜈蚣的脚印。香味是从这里断掉了,这么说他们掉到江水里了?可是纳兰索赢心中一股强烈的预感,事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。
目光一怔,还未待人看清,他纵身跳入江中。巨大的水花溅shi了飞过蝴蝶的翅膀,紧接着一股漩涡如约而至。水中纳兰索赢目光一冷,带着深深的讥讽,随即毫不犹豫就游向越来越扩大的漩涡,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他的心思。
随风飘游的云带,缠绵萦绕着山峦,或静静悬在半空,无拘无束逍遥自在。下面绿树成荫、百鸟争鸣,热闹得看不出暗地里的波涛汹涌,谁又能知晓一江看似平常的江水地下,又暗藏着怎样的玄机呢?
寂静的气氛最先是竹叶青耐不住,一脸惆怅地看着前面不知名的路程,嘴上不停歇:“公子,我们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?”
子衿淡淡瞥了前面的身影一眼,没有回答他的话,目光认真看着旁边的一举一动。在黑暗里,耳朵往往是最敏感的东西,他没心思听他的唠叨。
“公子又不是神仙,怎么可能未卜先知?”一听到竹叶青的抱怨,秋筝冷冷清清回了一句,大概是跟着公子久了,多少沾染了些性格。竹叶青无趣瘪了瘪嘴,心里嘀咕着秋筝姐真无趣,也不知道找点好听的话来说,这不知道有漫长的路程,要是一直走下去还不憋死他。虽然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,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进,嘴上不停,“好吧好吧,我们就一直走下去,地老天荒呀!”
竹叶青才说完,一直沉默的子衿赫然一惊,伸手骤然推开前面的秋筝,“小心!”抓起一把泥土向竹叶青撒去。
“哐当”清脆的一声在黑暗里格外响亮。
竹叶青一瞬间被吓懵了,举着火把的手一动不动。哭着脸结结巴巴问道:“公…公子…子,刚才,那那是什么?”
黑暗里一片静寂,刚才突兀的声音过后所有人的屏住呼吸,听觉格外敏感,可是除了刚才“锵”的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。
竹叶青更是一动也不动,保持艰难的姿势头也不敢转一下,年轻的脸庞上透过摇曳的光看起来有些苍白。看来刚才突然的一下,是真的把他的心肝吓得颤了几颤。
三个人的心跳“咚、咚、咚”,久得竹叶青冒出了冷汗艰难咽下唾沫,子衿才开口:“无碍,只是一只羽箭而已!”依旧冷淡如昔,毫无波澜起伏的话却让竹叶青长舒一口气,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,“真的没事?”
就在他忐忑问完这句话,秋筝戳了戳他的背脊:“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胆小,刚才不是还自告奋勇说要走前面吗?”
“我!”被这一说,竹叶青立马语梗,不想和这女子一般计较,目光闪烁瘪了瘪嘴,强撑着面子:“今日不同往日。”
有这么无赖的人吗?秋筝捂住嘴“扑哧”一笑,瞬间沉重僵硬的气氛也轻松不少。子衿没有阻止他们的谈话也是为了这一点,他深知自己不善言语,有竹叶青这个活宝和秋筝拌嘴也好比死气沉沉。
大概他们也明白了这一点,这一路上才大胆的不时吵几句,子衿听着,也只是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