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艺比我高强,昔日常常欺辱我殴打我,为了躲避他们我才来到这深山中生活,不料还是被找到了。”
    叶染诉说着平日所受的负压戏弄,语调中透露着些无奈与无力之感。
    他望向安垚时,却又对她露出明煦温柔的笑容,忧郁眼神中蕴着银河,满载星海,几近讲她溺毙,让人心生怜悯,冒出想要护他一生的想法。
    安垚突然想要抱抱他,听他讲这些过往感觉下一刻他都要碎了。
    自己过的再苦再难,身边仍有莲寰陪着,再怎么不受待见,可到底还是个公主,该有的都有,不必为饥饱住处发愁。
    可他呢?什么都没有,却还要小心翼翼地躲藏于深山之中,以防被歹毒之人盯上丢去性命。
    少女的脸上布满心疼。
    叶染摸了摸她的头,柔声道:“罢了,不说这般不愉快的事了,你去床上暖着,我做好饭喊你。”
    安垚乖巧点头。
    待用完膳,叶染瞧着安垚睡过去后,轻关上门离开。
    戌时,
    月色如银,月影如钩,如缟素般的光影洋洋洒洒地镀在血刃门的每一块砖瓦上。
    血刃门数名杀手聚集一堂,争论着是否歼灭五毒帮为死去的门主报仇。
    一人道:“门主遭此等小人帮派暗算,我等怎能咽的下这口气?”
    “杀!定要将他们杀个痛快。”
    雁朔眼看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要去复仇,心中万分纠结,该不该拦一下。
    五毒帮人数虽少,可江湖上数名声名显赫的杀手全在其内,如此冒然前去,恐怕会有失惨重。
    他叹了口气走到台阶之上,大声道:“大家先别急,此事就不能等少门主回来后再商议吗?”
    有人冷哼:“门主被害的消息都传出两日了,叶染由始至终都未曾露面,他这个少门主当的跟死人有何两样?得亏门主生前最得意他,瞧瞧,门主死了他连看都不来看一眼。”
    两人符合:“说得好!”
    再一人道:“依我看,少门主之位根本轮不到他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来!他不配!”
    “老子早就看出叶染狼子野心,巴不得门主早日离去。”
    一人一句,讲话如此之难听,杜绯月挥鞭而出,冷声道:“阿染哥哥此时不在,你们才敢此般讲话,倘若他在,尔等还有命站着?”
    闻言,方才口出狂言的几人纷纷面面相觑,神色明显怂了半分,可依然有人顶着死要面子不要命的道:“呵,小爷就敢,他叶染就是个心狠手辣自私歹毒的卑鄙之徒!额……”
    此人话未讲完,正前方忽飞来一把锋利短刀,正中命门,嘭一声倒在地上,死不瞑目。
    不知何时叶染已来到堂内,身形挺拔靠在廊柱上,双手环抱,绕有兴致地盯着瞠目而视的众人。
    摇曳的烛光下少年露出一个笑容,眸光森寒刺骨,雪白的利齿隐约可见,所见者不禁打了个寒颤,平日不怕叶染发疯,唯怕他阴森森的笑意。
    有人胆战心惊澄清道:“我可什么话都没说,少门主你来的正巧,速速带领我们杀向五毒帮为门主报仇!”
    叶染漫不经心地踏步上前,来到方才被他一刀毙命的死人身旁,俯下身将短刀拔出,在死人身上擦了擦刀刃上的鲜血。
    直起身子蔑视众人,扬言道:“若我今夜能将五毒帮的人剿杀干净,在坐的各位可否跪下来喊两声爹听听?”
    闻声,雁朔只觉得双眼一黑,只觉太阳穴嘭嘭直跳,心想当真是个疯子!
    如此狂妄引发众怒之言,也只有从叶染口中出来那些人才不敢放肆嘲笑,而是细声细语商讨不听。
    有人耐不住性子问:“哼,你若杀不干净呢?”
    叶染挑挑眉:“任凭处置。”
    月色之下,树影随风摇曳,皎洁的月光勾勒出少年玉立于房檐上的身影。
    手中的短刀倒影出月亮的残形,轻身一跃,悄无身息的落入五毒帮大殿中央。
    少年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杀戮……
    丑时,
    最后一声惨叫被杀红了眼的少年止于刀刃之间,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。
    五毒帮残尸遍地,鲜血淋漓,残垣断壁之上肃然挂着五毒帮帮主淌干了血水的头颅。
    叶染拎着短刀踏过尸堆,面无表情的提走了头颅。
    一身血腥的叶染提着头颅站在血刃门大堂中央,清隽的面容已被鲜血覆盖,后背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正不停地往外冒血,他似是感知不到疼大步向前,将头颅扔给了心惊肉跳的众人。
    血刃门众人如同见着了活阎王般往后退步,脸色煞白。
    走之前,他们根本没想过叶染会活着回来。
    往日最爱黏着叶染的杜绯月此刻看向叶染的双眼里,亦是充满了恐惧。
    他不仅凭一己之力灭了五毒门,甚至割下了五毒帮帮主的头颅拿来向众人展示。
无一人敢发声,无一人敢抬眸与这位如地狱而